先祖云:「莫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其志高雅宁静,愚仰慕至极。此次曾参事应募大司马府,定然光大门楣重现先祖荣光。」
曾安眉头一皱,徐羡之的话看似夸赞,其实暗藏讥讽。先祖说浴乎沂表露出怡然处事、洁身高雅的志向,而自己在大司马府任官,为主公在京中奔走,徐羡之故意说自己重现先祖荣光,分明讥讽自己不肖祖先。
「徐部郎,先祖身处乱世,其志难伸,故而宁静自处。」曾安不亢不卑地应道:「愚欣逢盛世,自当为国效力,为民奔走。」
刘穆之微微一笑,道:「曾郎赤胆忠心,吾辈楷模。」
杨安玄见刘裕佐臣针对曾安,心中不快,恰巧流觞停至面前,侍女从水中捞起酒杯奉到杨安玄面前。
杨安玄接觞在手,笑道:「徐部郎,你家学渊源、熟读经史,愚有一问请教。」
徐羡之一惊,他敢在曾安面前发难却绝不敢在杨安玄面前放肆,单就文名而言,杨安玄便远胜于己。
他知刚才讥讽曾安惹恼杨安玄,忙谦声道:「愚不过熟读《论语》,比不上弘农博学多才。」
杨安玄微笑道:「巧了,愚想问的正是《论语》中不解之处。」
刘毅笑容满面,煽风点火道:「今日佳节,正宜坐而论道。座中大儒甚多,安玄有问不妨道来,吾等正好集思广议,辩论一番。」
「夫子门下七十二贤,不知拜师之时,几人已着冠,几人未着之?」
杨安玄的发问让众人一愣,武陵王捋须笑道:「孤读典籍,未尝见有记此者,诸卿可曾读过?」
孔安国摇头道:「经传中无此记录,此弘农公首问也。」
徐羡之心中一宽,连孔安国都不知道,说明是杨安玄在有意刁难自己。以杨安玄的身份和地位,无理打压自己,只会自贬身份。
「弘农公,愚孤陋寡闻、读书不精,还望赐教。」徐羡之起身,恭恭敬敬地朝杨安玄施了一礼。
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