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更懂事才行。
前两天听街上人说有个叫仇亭云的高手死在了州府城,高不高手的她不在乎,她刚开始以为是同名同姓,可是问了好多人才确认下来那的确是她爹爹,因为那个仇亭云也有把离焰刀,这离焰二字是她取的。
死了就死了,爹爹常说什么人固有一死,要么重于大山,要么轻于鸡毛,死得其所就好。她不太懂人死了还比什么份量轻重,但想来能让爹爹豁出性命去做的事,对他来说也算死得其所吧?
可是爹爹的尸首总要接回来才是,这才将家中余钱拿去城中的成衣铺,换了件合身的白衣服,又想起曾见到城中有人送葬的时候头上绑着白布条,这才用铁片从衣服下摆处扯下了一截来,系在头上。
哪知她连城都出不去。
“当当…当当…”
小铁锤抡的挺起劲儿,这是她张罗的一个小活计,满城都是打铁匠,耳濡目染之下她自然生了心思,如果她能打造把好刀出来,是不是就可以添补家用?
不知道当初她爹爹是不是也生了同样的心思,才在这城中盘下了这么一处有些破旧但明显曾有铁匠居住的院落。
“…换个大馒头呀…”
与往日的玩闹不同,这次打铁的小无忧尤其的认真,或许是因为家中余钱都被她拿来换衣服了,又或许是意识到爹爹已经不在,再无人为她遮风挡雨,嘴里不断念叨的同时,稚嫩的脸颊亦有汗滴不断滴落而下,额间的孝带也已经湿透了。
“笃笃笃”
小无忧手上的动作一顿,不由得看向了院门,透过满是稀疏裂缝的门板依稀看到了门外的身影。
一个身着素衣的女子,头上带着个白纱斗笠,背后像是背着什么东西。
而其身旁是一头罕见的白毛驴子,那头白毛驴子隐隐在发笑?也许是她看错了。
驴子背上坐了个男子,比她爹爹看着要年轻的多,也好看的多,目光看着好熟悉,就像……
“有人在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