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始终不离天上高飞的风筝。
她问蚩离:“阿离,你说,人又不是风筝,可是为什么,阿爹阿娘,院子里头的人,院子外头的人,就好像被人揪住了身后的尾巴,半分不由己呢?”
他沉默不语,其实是把她的话给放在心上的,只是她那时不知,也不过是随口一提。
“风筝,送给你。若是下回先生又打你手心里,你可以放放风筝,这样,心里头就不会那么难受了。”林鸢十分利落的收回了风筝,递给了蚩离,蚩离看着风筝上绘制的雄鹰模样,伸手接了过来。
自那以后,她成了他唯一的救赎。
“林鸢……”尽管是在睡梦之中,蚩离的口中也不免喃喃着那个令他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师父,在说些什么呢?
朱无心端坐在床边,又实在忍不住自己心中的好奇,悄悄地靠近了些,才能够听得真切。
“林鸢……我……喜欢你。”
这一次,朱无心总算才听得真切,却不免羞红了脸。
她从未听闻师父做过梦,也从未听过师父在睡梦之中呓语,只有距离在这么近时,只有在师父熟睡之时,她才有机会靠近师父。师父生的好看,脸颊的两侧偶有若隐若现的鳞片在闪动,银白的长发几乎与月光融为一体,雪白的眉毛却不显老态,反倒是一种异样的美。居然连睫毛都是雪白的颜色,朱无心倍感震惊,她真的好想伸手摸一摸,看看究竟是不是真的。
蚩离困在梦境之中无法醒来,而他自己本身却不自知。
初春,母亲抱着一大盆的衣服去池边清洗,蚩离闲的无事,不知不觉间又来到了林家大院的后门。后门与一条小巷相连,巷子里头七拐八弯的进去就是蚩离的家。
蚩离家境清贫,一件衣服穿了三年如今已是多添补丁,可他不觉得狼狈自卑,反而引以为荣,每次手指触摸到那些补丁的时候,他能够回想起母亲在夜里点着灯盏为自己缝补衣服时的场景,仿佛指尖触碰之间还能够传来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