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茂才蹙眉思索片刻,疑惑道:“可先生曾经说过,大丈夫不可一日无血气。”
老学究点头笑言道:
“老夫今日所指的血气,乃人之欲望耳,而克制血气,便是克制人之欲望,指贪欲。而大丈夫不可一日无血气,此乃人之血性、骨气耳。与人无妄而发生争斗,实乃意气之争,并非血性之争耳。”
说罢,老学究留着长指甲的手,朝堂下一指,鄙夷道:
“此等顽劣之辈,便是血气过旺而血性全无也。你要好生读书,不要与之争斗,莫要辜负自己的寒窗苦读,父母的殷切期望。但也不可失血性,不可无傲骨。”
许茂才听罢脸色一凝,连忙深深作揖,“多谢先生教诲,学生铭记!”
“……”
教室里依旧是乱哄哄打闹成片,而老学究基本视而不见,只给那位寒门学子,在讲台北开起了小灶。
“当当当…”
轻脆的铜钟敲响。
“哦哦…”
二十几名学生欢呼着,呼啦啦涌出教室。
陈天华掏出怀表一瞧,上午十一点过半钟,应该是进入午餐时间。
果然,从各教室里出来的学子们,瞬间就分成二部分。
一部分学子急匆匆走出学堂大门,估计家比较近,或就在镇上,当然是直接跑回家去吃饭。
而大部分学子则都奔往食堂,因为他们属于寄宿生,或者是早出晚归的走读生,只在食堂里吃中饭。
当然,也有相当一部分学子,他们虽是走读生,中午自带饭食,中午就找个有太阳光照射的地方,稍微暖和点去吃食。
陈天华离开窗户,正准备去第一间教室找小妹幼娟,发现那位寒门学子许茂才,捂着书包从教室里慌忙逃出,向亭廊方向奔走。
刚奔上廊道没几步,就被班上五六个胖大的同学堵住了,领头的当然是脸上长满粉刺的费家孪生兄弟。
许茂才缩着身子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