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是整体跃升了一个层次?
徐氏原是想在左首椅子上落座,偏被薛姨妈扯到了罗汉床上,与她隔着个小炕桌相对而坐。
她主仆两个凑在一处,难免又说些旧日里的琐碎。
来顺侍立在旁,倒成了透明人,也唯有进入晒娃环节时,才会被点名回答一些毫无营养的问题。
好在说是午宴,实则刚过巳正【上午十点】,就已经开始摆桌了。
共在厅内摆下两张,中间又展开个诺大的屏风,将薛姨妈、徐氏和来顺区隔开来,彼此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就这般,都已是极为亲近的表现了。
等闲外男压根就甭想和薛姨妈同屋用饭,也就是看在来家的出身上,来顺又曾受过薛姨妈的救命之恩,这才得以例外。
因来顺这桌也摆了两副碗筷,他原本还以为薛蟠会来作陪呢,谁知左等右等也不见他的踪影。
眼见那桌上光锅盖大的梭子蟹,就已经上了两只,其它虾、参、鱿、鲍等物,也尽是后世罕见的大小。
他实在馋的紧了,忍不住抄起了象牙筷子,有些费力的夹住了蟹钳,原想着要用吃奶的力气才能扭下来。
谁知刚一较劲儿,那蟹钳就顺势脱落,且看似完整的钳子也从中间裂开了缝隙,露出空空如也的内在。
来顺愣了一下,才明白这螃蟹是早就处理好了的,于是用筷子在梭子蟹身上拨了几下,果然从中间翻起碗口大一块蟹壳。
就见里面的蟹膏满溢紧实,又隐约堆砌出些好看的纹路,雾腾腾的散着鲜香。
看那满当当的分量,就知道应该是好几只螃蟹的蟹膏蟹肉,全集中到了一处所致。
来顺正待夹些尝尝,身后忽的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来管事不妨先将另外一只螃蟹也打开,瞧是分着吃合适,还是混着吃便宜。”
回头看时,却是四个系着围裙的厨娘,不知何时凑到了近前。
其中两个捧着托盘,上面摆满了各色的工具,料来应该都是剥壳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