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眼见那半透的轻纱,全然遮不住母亲身上大片的白腻,薛宝钗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劝说的话都到了嘴边,却又被她生生咽了回去。
薛父生前是个‘开明’的,因见妻子怯热,便怂恿她在家少穿常服,多用些透气的轻纱遮身,后来更是弄了些稀奇古怪的亵衣,充做夫妻之间的情趣。
也正是在他的怂恿纵容下,本来就偏爱奇装异服的薛姨妈,才养成了如今这样的习惯。
尤其是在薛父死后,这甚至成了她追忆亡夫的一种手段。
故此即便是宝钗看不惯,却也不忍为此苛责母亲,只能视若无睹的道:“还能是为什么,自然是因为官办工学出来的,有机会直接做去工部做官。”
顿了顿,又顺带给母亲科普道:“本朝吸取前朝教训,原是断了捐身一途的,后来世宗皇帝怜惜官宦人家维系家门不易,这才恩准父祖两代皆在七品以上的人捐官,且捐出来的普遍都是虚职,根本无法补缺。”
“似寻常工商子弟,就只能靠读书举业才有机会入仕——可这本就比人少了耕读家学的传承,又有几个工商子弟能考取功名的?”
“如今听说只要在工学里表现出色的,就能直接去工部当匠官儿,他们自然都趋之若鹜。”
说白了,在这些掌柜们看来,儿子考科举比不过人家正经读书人,但这经商做工的事情又有什么难的?
人人都觉得有机会,自然人人踊跃争先。
“那……”
听女儿说了这一大通,薛姨妈却还是没能抓住重点,于是又问:“那这对咱们家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
“若操作得当,自然是好事!我昨儿琢磨了一晚上,这风潮多半已经在京津两地传开了……”
同等级的掌柜坊主们之间,大多都有着或紧密或松散的联系,而兴办私学培养工读生的事儿,又不单止是薛家一个在做,如今既在薛家闹开了,旁的巨贾家中只怕也消停不了。
正所谓众意难违,何况又事关儿孙未来前程,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