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的,这还有个更倒霉的呢,连命都丢在这了。
从干净得就如同在锅里煮烂透后,捞出来用力涮洗过,不留一丝皮肉的白骨来看,这是一具十多年的陈年旧骨了。
出于某种习惯,她忘记了自己的目的。蹲下身,全神贯注地观察着那具骸骨,连有人过来也没觉察。
倒被突然冒出的人吓了一跳,抬头见是汤煜琅。
见他一向俊美冷漠的脸上,带着急切隐忍。梳得光滑整齐的头发,也被枝丫勾得有些许凌乱。昂贵的云锦蓝袍,袍子下摆塞进腰间处,露出里面的裤子,方便攀爬。被枝条勾扯出丝丝锦线,好好料子变得惨不惹睹。
还没等她出声,就见他一言不发地到她身边,把身上的绳子解进去。田心甩了甩酸痛有些麻木的手,却痛得让她呲牙咧嘴。
汤煜琅依然未出声,拉过她的手腕,帮她活络活络筋骨。用的力道,更加深了田心的痛意。
田心瞧着此时的汤煜琅与平常都不一样,那冷气场似乎更大了,她也没反抗,任由他帮她活络活络筋骨。只是痛得紧咬唇瓣,却硬是没有再痛呼出声。
终于,田心感觉手似乎不再那么僵硬了,有股暖暖的热流,似乎都能感觉到血液在流动,她哑着声道:“好了。”而后甩了甩手,抬头又对他道了一句:“谢谢你!”
汤煜琅什么话也没多说,只说了一句:“赶紧上去再说。”
田心忙道:“这里有具骸骨,还是完整的。”
汤煜琅看着她脸上被刮划的小伤痕,见她对这些身外事的执著,全然没考虑到自身处于什么样的处境,心中不觉有些许无奈,还是耐着性子道:“我看见了,如今天色将黑,明日再叫人来抬上去。”然后不由分说去拉着她的手就走。
田心一直有些纳闷,看着他的举动,看着他整张布满乌云的脸,半晌摸不着头脑。这人今日是怎么了,很不对劲,谁惹他了。
她望着自己被他拉着的手,有些不自在,挣脱了他的手,道:“我自己能走,没受多大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