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要赏脸,合着我们四个过来就不是客人不给脸是不?
恁多的不满,也得往肚子里吞了去了,心一横如东北老娘们儿一般的,也最多就是磕着瓜子不耐烦地说道:爱咋咋地。
可放在这个地面上来,谁也不敢胡来,就在菜市口,他们虽然没有亲眼所见,却知道这边还有着砍脑袋的规矩,那罪大恶极的杂碎,多半都是要在南定城剁了脑袋的,死了也不让他们死个全尸,身首异处才是好呢。
也兴许是杀的次数多了,这边倒是有了围观枪毙的习惯,让那些高唱明煮万岁,明煮就是好的西方记者大呼洗脑无敌,军阀统治恐怖如此云云。
但要让他们去乌衣巷爽两把,却还是会问有没有草莓味的杜蕾斯,而不是说不不不,我可是来自自由世界的有教养的绅士。
其实哟,趴女人肚皮身上的杂种,他还是杂种。
等到张贲带着人出去之后,这边华记的龙头大爷才颤巍巍地从唐装衣袖里抽出一截丝巾来,擦着额头上的冷汗,他眼力好,年小的时候就练过功夫,看到周遭的人齐刷刷地上枪膛,那种嗓子眼儿要蹦出个声儿的感觉,当真是让人觉得五雷轰顶也就这样了。
人哪能活够呢?死了,就不值当了。他还不想死在这个鸟地方。也有些后悔唐突来了这里,眼珠子看着在那里躬身缓缓起身的徐孝生,他有些不明白,按照道理说,他们四家里面,徐孝生的胆子是最大的,好大也是在越南这种畸形国家中混迹的人物,更是东南亚偷渡蛇头中最有实力的一位,可眼瞧着,貌似是他最先缩卵了?
华记的龙头大爷不忿地瞪了徐孝生的背影一样,心中暗骂道:清远佬果然是靠不住的!
他是潮州出身,看不起清远人。
但徐孝生仿佛是后背长了眼睛一般,等到确信周围没有张贲的人在监控,才缓缓说道:“田老弟,不是我人老没胆气了,也不是我不知道要给小辈们做榜样,而是,这位大当家的老子,实在是不得了的人物啊,你我两人加起来,还不够那人塞牙缝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