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数被换掉:原先放着的法式刻有雕花的玻璃门书柜,被换成了两个梨花木博物柜;同一色系的电脑桌变成了古色古香的中式书桌,大班椅变成了太师椅;欧式二人的绿色小沙发被换成了棕色的大床榻,上面摆着小茶几,床榻四周均刻有小蝙蝠及代表吉祥富贵的牡丹花;本来欧式风景的油画被换成了仕女图,床榻后面的墙上也挂着一幅横画,周逸凡走近一看是南唐画家顾闳中的作品:《韩熙载夜宴图》。
水晶灯被换成了古香古色的莲花灯,绢本设色,在昏暗的灯光下看更是如堕画境,周逸凡不知怎么竟想到白天遇到的那位女郎,咦,她身上的那股淡雅至极却叫人一闻难忘的香味,似与此景有着某种宛如隔世的暗妙应和。
忙到此时,吴长洁才算是张罗完毕,她经过二楼正要走进去卧室,却见丈夫独自一人愣愣地站在画作前面发呆,她走进去将自己的头轻轻地靠在了丈夫的肩膀上,不是不累的这一天,肚子里小小的人儿正以沉默提出抗议,平素这小小的人儿会在她的肚子里耍耍拳翻翻身什么的,今日却尽数拒绝。
周逸凡揽着妻子的腰,他低下头柔声问她:“怎么忽然爱上了这个?“
“小姨的小女儿要来小渡暑期。”吴长洁累得连打了好几个哈欠,又不忘解释道:“她是学考古专业的,不知怎么又迷上了汉文化,说是要来这里考些材料回去。”
“小姨的女儿?!”周逸凡想了想,在七年前他见过那个小女孩,大大的眼睛,看上去特别安静,那时大概才十三、四岁,算来现在应该也有二十出头了。
时光真似流水,新的一代马上又要踏入社会了,周逸凡不由暗自叹息。
他扶着妻子走入卧房,两个人的体重,他现在又抱不动她了。
周逸凡将灯熄灭,月光透过窗纱淡淡地洒落在了妻子的身上,七年前他们的两个孩子还未出生,此刻已经准备要迎接第三个孩子了,一切恬静而安详,周逸凡帮妻子盖上薄被,自己独自一人偷偷溜到了阳台上去吹风,他发觉自己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