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的地下室,有数丈宽阔,分有审讯室、护卫室、站笼、水牢、监牢、子弟屋。到处是儿臂粗的白蜡烛,空气中弥漫着潮潮的烟薰味道。家主与钱先生并肩而行,边走边给钱先生讲各个分区的用处。
“子弟室是干什么的?”
“总有些不肖子孙,需要特殊管教,但又不能同那些泥腿子一样对待,待遇会稍好一点。”
“建这个地方的人有心了。”钱先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那是,陆家毕竟有数百年的历史,岂同凡响。”家主似乎没有考虑钱先生的意思,顺着自己的想法称赞了下祖宗。
进了审讯室,有层层的木架,架上放着有毛绳、竹批、烙铁、木枷、脚链、皮鞭、刺棒等刑具,墙上还有斑斑血迹。钱先生在军中都没有见过这么全的东西,心中不由打了个寒颤。道:“这么多。”
见到钱先生略带疑惑的脸,家主解释道:“总有些刁民不服管教,陆家田产众多,还有些生意,如果没有这些威慑,有人就会反了天,其实这些也只是做做样子,不常用,嗯,不常用。”
“石头城的监牢都没有这么多东西。”
“我们陆家可是诗书传家,名将之后,祖上可是出过文武双全的人物的,自有大情怀。”家主对先祖的追思浮在脸上。
那些伪装成官兵的贼人都被抓获了,那个张口闭口要杀个鸡犬不留的家伙已经昏迷,被绑在一张木案上;那个神箭手碎了几颗牙,脸上血肉模糊,其实并无大碍,被绑在了柱子上。另外还有五个人,被揍得鼻青脸肿,直接用绳子吊在梁上。
“那个人没必要绑着了吧,都不省人事了。”钱先生道。
“对对对,这种人活着就是祸害,一刀砍了省事。”陆山道,“钱先生我算服了,以后任你驱策,今天我有了灵感,觉得可以赋诗一首。”
钱先生忽然觉得这陆山是个奇人,这种环境竟然还能写出来诗。钱先生不喜作诗,也不喜欢听别人作诗。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