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城一趟都要绕路,来去送货多花了一半的时辰,累到喝口茶的功夫都快没有了,不知哪天是个头。”
“可不是嘛!本来挣的几个辛苦钱,如今要赶上要命了。”
众人互相倒苦水,叶青城点了一壶茶,支着耳朵听。
这一个个装逼装得还挺像。
他们要真累,就不会有时间坐在这里闲磕牙,只要喊一声不干了,保准接手的人可以排到城门口去。在这个劳动力多得压死象的时代,也就矫情给无钱无势真正的穷人听的。
茶摊老板将布巾子甩在肩膀上,腆着笑脸问:“爷几个是走袁财主的货?”
“不是,袁财主的早就干完了,他们有自己的庄头,我们只是临时搭把手。如今茶园里新茶采茶,这一批是崔老爷的。”
茶摊老板抱着手立在门口。
“那可远了,得上望江县渡口。”
聊天的汉子们得意的不行。“那可不,一来一去三五天。天气好还好,就怕碰上下雨天。”
叶青城眼皮跳了跳,突然想起来,如今这里三四月,正是清明雨前茶的采收时节。
这玩意儿在现代那是卖得比肉还贵。
哪怕不弄这个倒手赚钱,采购一些回去送人情自己喝也不错。
他正胡七糟的想事情,外面进来两个腰挎篓子的精干男人。
“柴哥,又来送货了?”
茶摊老板熟络的上去攀谈。
那两人其中年长的点点头,“沏壶茶,来两份咬春饼。”
茶摊老板一走,年轻的那个手里拍下一把腰刀,本来叽叽喳喳的人全都默契的停了交谈。
“黑心烂肺的马老二,贪得和吸血蚂蟥一样了。要不是哥你留了一手,咱们今天就栽了。”
“行了,事头过了,不要再提了。”
“怎么过?这没过,城里可都是他的人,咱们出不去,这东西只能烂在咱们手里。”
叶青城对这两人身份感觉奇怪,他招手附耳问小二:“中间那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