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吁”地一声喝马声,骏马仰起脖子,立起前蹄,在主人的□□下又平稳地落下蹄子,地面扬起的黄沙退散后,肃郡王府出现在柴小小的面前。
门口的白绫和白灯笼阴森森地飘荡着,下人们来来往往地穿梭。她整个身体哆嗦瘫软,好像无骨一样软趴趴的。宋牱将她抱下来,心痛地看着她,他知道她此时心里难受,如果不让她见他最后一面,以后她只会更难受。
刚刚一路带着她骑马而行,她根本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双目无神,也不抓着,他生怕会伤害到她肚子里的孩子,只能将她横坐在他怀里,全靠他一路搂紧才能勉强回府。连这么亲密的姿势她都没发觉,而他也只得苦笑,如此近距离的靠近,竟然是带她见那个人最后一面?
柴小小脚步虚浮,被宋牱搀着进了门,没走多远就看到了一副漆黑的棺椁停放在条凳上在向她伸出噬血的长舌,如毒蛇一样向她吐着信子。
郡太妃和余引烟看到了她,所有的下人和侍卫也都看到了她,他们盯着她隆起的肚子,露出怜悯、叹惜又讶异的神色。他们都知道王妃有了身孕之后就走了,没想到再次看到她,肚子里的孩子正是疯长时却没有了父亲。
郡太妃没有动身,这样的事情她经历了两次,上次她痛不欲生,这次又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她实在没有多的心思来安慰询问任何人。
余引烟来到柴小小的面前,哭道:“大嫂,大哥他……”想要说的话被哭声代替。
柴小小面如死灰,她看不到任何人,只是直直地盯着那副黑棺,木然地来到黑棺前,抬手推了推棺盖,纹丝不动。
余引烟又转到她的身边,抽泣问道:“大嫂,你要干什么?就让大哥好好躺着吧。”
“打开!”柴小小冰冷得没有一丝人气。
众人为难地看了看她,已经装棺了再打开,恐怕不吉利。
田管家见众人都不说话,劝道:“王妃,就让郡王好好地走吧。”
“打开!”还是没有人气,冰冷得仿佛是从地狱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