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干脆直接拿他外室子的身份现身说法一回算了。
心里藏着怒意,最后一个“娴”字硬生生被写出戾气与不驯。
赵扶娴看他发呆,伸手推推:“小舅舅,小舅舅?”
毛笔在手中转悠两圈,他伸手指指桌字,声音淡淡的:“你的名字。”
小姑娘两眼放光凑过去看,两眼弯弯笑的好看:“你写了我的名字啊!那你的呢?”
提笔又是三个字,宋更年忽然侧首问:“你认得字么?”
赵扶娴理所当然的摇头:“曾祖母说了,‘女子无才便是德’,《女论语》也有人读给我听,我不用学写字。”
女子是不用学,但宋更年想教。
于是他面不改色用毛笔敲打在她手背上,语气诚恳:“笨蛋,还是要学的。你想想看,若是以后你郎君在外重新找了一个听话的,每日当着你面写信送出去你都不知道,是不是很可恶?”
八岁的小丫头仔细设想一下还不知什么模样的“夫君”当自己的面写情书出去是什么模样,大概就跟宋更年现在在桌子上写一句骂她的话她却看不懂差不多。
这么一想,确实很可恶!
“我要学写字!”赵扶娴再拍一掌,“我要去找曾祖母,我不想学刺绣,我想学读书写字!”
宋更年眼疾手快把人手拉住,循循善诱:“傻不傻,她那么坏的人会答应你吗?”
小丫头被他这么一说又没了法子,可怜巴巴眨眼睛:“那怎么办……”
宋更年摆出一副长辈姿态将毛笔递过去:“我认识字啊,我教你。”
赵扶娴看着那光秃秃的毛笔明显迟疑,但又不忍心伤他好意,勉强点头答应。
于是可怜的扶娴每天在曾祖母那里接受“三从四德”的教育,再回到宋更年这里听他说什么之乎者也。
也幸亏她还小,只觉得好玩,再大点恐怕就要崩溃了。
这年过年宋芮派人将赵扶娴接走,离开之前她跟宋更年说元宵两家人会一起出去放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