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场景冲击力还挺强的。
至少时桃眼前从没想过自己会半夜三更在自己床上握住男人的手……指。
而且裴云轻的本体实在太过好看,剑眉凤目,看似不和谐的组合竟在他脸上同时拼凑出凌厉与柔情。他离得太近,她几乎能听见裴云轻不稳的气息和砰砰大作的心跳。
“我该怎么称呼你?小黑,玄戾……还是裴云轻?”念出这句酝酿很久的台词后,她表面稳如老狗,内心慌得一批。
但是裴云轻恢复的速度和脸皮的厚度都超过了她的想象。
裴云轻本来有些慌张的心思此刻竟然从容起来了,像个没事人一样为她把被子又往里掖了掖。
他设想过时桃会怎样看他,害怕过时桃会像对谢行舟一样防备他,将他视作在信任游戏里博弈的对手。但是时桃没有,她佯装愤怒,但明明眼里装的是狡黠,嘴上含的是笑意。
裴云轻觉得自己还有救。
“什么时候发现的?”他问。
时桃暗骂:这反应也太普通了吧?脸皮真厚啊!呵,对待厚脸皮的人,得脸皮比他更厚才行。
无用的胜负欲增加了。
她也压下心头的惊讶,一副故作高深的模样,甚至忘了将裴云轻的手指从手里放开:“鉴赏会前几天在酒店的时候,那只灰喜鹊来找过你,他嗓门太大了。”
这句话一出口,裴云轻完美无瑕的镇定表情竟然有了一丝裂痕。
裴云轻的心跳加速许多,带上大半真心继续试探:“你就没觉得生气?”气他隐瞒身份,气他装作一只鸟在她身边,气他……半夜三更偷偷亲了她的额头?
“当然生气!”时桃拿开裴云轻的手指头,掀开被子蹬上拖鞋,这一番对话让她的睡意消散了许多。
她眼神清亮地望向裴云轻:“但是在作为我的朋友之前,你首先是你自己。我相信你的行动有自己的理由,只是有一件事我始终想确认。”
时桃一身毛茸茸的睡衣是侍女精心选的,此时她头发睡得乱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