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沉沉的夜,月亮昏晕,星光稀疏,夜阑人静,却总有人不得安宁。
江驰一路狂奔,朝着一个方向。
所有人都不知道夏也会躲到哪去,除了他。
时针跨过十二,公交站的运营早就结束,只剩路边的灯牌还在永远不知疲倦的工作。
女孩原本是蹲着的,一口接一口地往嘴里灌酒,到后来醉得晕头转向,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她将手中易拉罐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把空瓶子立在身旁的一堆瓶子前,摆成了倒三角的形状。
她双手撑地站起身,朝着那倒三角死命一踹。
“哗啦”的噪音划破一片宁静,她嫌吵,嫌耳朵痛,取下助听器豪爽地扔进垃圾箱里。
“鬼才治耳朵,我就喜欢当聋子。”她吸了吸鼻子,“当聋子的话,就不用听见那些伤人又伤心的话了。”
大街上空无一人,万籁俱寂。
夏也头昏得看什么都是重影,踉跄几步跌倒在路边。
于是她开始哭,哭得那么伤心,那么没有形象,撕心裂肺。
明明说喝酒就能忘悼不开心的事,为什么她忘不掉?
因为那是深深刻在心底的痛啊。
恍然,面前投下一片阴影,她还没来得及抬起头,胳膊便被来人一把拽住,粗暴地扯了起来,摇握晃晃地撞进他怀里。
少年冰冷又沙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强压着怒意:“夏也,你他妈想死得慌是么?”
女孩睁着迷糊的眼,醉得不省人事,甚至已经认不清面前的人。
她只觉得他的怀抱很温暖,身躯很有安全感。
鼻尖除了酒气,还掺杂进来了丝丝清新的松柏香。
她双手紧紧地环住他的腰,头贴在他胸膛,把眼泪鼻涕尽数擦在他的白T上,嘴里不停地呢喃着委屈的话语。
江驰磨了磨后牙槽,黑着脸纵容着女孩在自己怀里撒泼耍赖。
“白痴,如果现在抱着你的是个人贩子,你也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