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一股浊气涌上,好似往日那些温情脉脉全在这一瞬变成了落了苍蝇还喝了一半的汤,一半恶心五官,一半恶心五脏。
在言祈默然无语的片刻,李承景问朱绮梦:“你有人证么?”
朱绮梦似是恍惚了一瞬,稍后才缓慢地摇了摇头:“没有…侯府的脸面总是要的,她们从来不在人前——”
说着忽然一顿,继而目光灼灼地看向李承景,“有一个!臣妇身边服侍的一个小丫鬟,偶然撞见过一回!她、她兴许能作证!”
越是笃定周密,反而惹人怀疑,而越是这般惴惴不安,看似慌乱无措,反而叫人相信。
言祈若不是知道朱绮梦是在栽赃自己,以朱氏这番表演,只怕她自己也要相信了!
言祈咬咬牙,又听朱绮梦道:“臣妇已经嫁入言氏,本想隐忍下去,可今日就在太焱池边,臣妇说侯夫人身子不好,不能进宫相聚,熙嫔忽然就恼了,责怪是臣妇克死她父兄还不够,还要克她的母亲!熙嫔对臣妇动起手来,将臣妇推入了池中……命悬一线,不说出来就要死,臣妾不想死啊!”
又是一番催人泪下的哭告。
言祈几乎一刹脑袋空白一片,即使跪在地上,身子也不禁一个摇晃,好在李承景及时俯身扶住。
他那本拥过无数妃嫔的的怀抱,在这一刻也变得温暖,而大嫂那曾温暖和善的笑靥,如今只剩下虚伪和扭曲。
“皇帝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太后冷下脸。
李承景将言祈扶稳,站起身。
朱绮梦擦去眼泪:“臣妇身上的伤积年累月,绝不是一夕可成,皇上和太后只管请太医查看就是。”说着,也不顾李承景在场,撸起一边衣袖,“胳膊上这道伤,就是熙嫔用簪子所划!”
李承景皱眉转开脸去,太后则朝一旁的太医看一眼。
太医立马上前,言祈这才发现已经不是何文瀚,早换了旁人。
太医又是验伤,又是翻着匣子里的东西,而在太医拿了一支簪子出来。
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