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闪过一抹鄙夷,又转为无奈,朱绮梦道:“康顺伯那个人你也知道,是个好色的,这些年纳了多少小妾。如今什么年纪了,庶长子过两年都到成家的年岁了,他不操心儿子的婚事,自己竟还要再纳新妾进门。”
虽是叫人生气鄙夷,但这么多年皆是如此,母亲断不会因此就气病。
瞧见言祈面上的疑惑,朱绮梦接着道:“这回他要纳的那个小妾名唤芊娘,年轻貌美,且性子十分跋扈,人还没进门,就已经想着法子将萱姨母约到外头说话,对着主母耍威风!”
朱绮梦按捺住心口的火气:“萱姨母一贯隐忍,这回却是打死不松口,盖因那芊娘不仅性子骄横无礼,更是个出生柳月楼的花伎!”
说到此处,朱绮梦再忍不下去,几乎是愤愤叱骂。
言祈也是一惊。
柳月楼是平京城有名的风月场所,里头女伎分为两种,一种是卖艺不卖身的艺伎,另一种,则是做皮肉生意的花伎。
那芊娘是花伎,也难怪萱姨母打死都不准她进门。
清贵门户出来的女儿,与一个花伎共侍一夫,简直是自甘下贱,辱没门楣。
这事若是真成了,盛家一门的清誉就算是全毁了。
叹了一口气,朱绮梦又道:“这回纪氏的人倒是都站在萱姨母一边,也拦着康顺伯不准那芊娘进门。可康顺伯不知被灌了什么迷魂汤,竟不惜和家里人闹翻也要纳芊娘为妾,你说他是不是失心疯了!”
不是失心疯就是脑子进水了!
言祈心中暗骂一句,面上也露了几分恼怒,只压着厌恶道:“康顺伯纪氏好歹是四大世家之一,他自己也是一把年纪了,有儿有女的人,竟为了一个烟花女子和家里人闹成这样!”
平京城有四大世家,分别是济安公俆氏,信武侯萧氏,武阳伯金氏和康顺伯纪氏。
在这四个世家里头,只有徐氏一门世代为文官,其余三门都是武将出身,一路到今日。
又除却已经被皇族疏远又后继无人的萧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