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漆黑一片,只有中心处闪烁着暗殷红的光,一个巨大的法咒祭台上,纵横交错着数道诡异的丝线,密密麻麻地挡住了视线,像是有谁把线团从上到下来来回回绕满了整个祭台。
仔细一看,那根本不是什么细线团,而是一道道潺潺流动着的血丝!
有人推门而入,一头黑长卷发随着他的步伐轻轻飘摆,立在了祭台面前,红光将他那英俊的脸蛋染出了几分冶艳,他目光灼灼地盯着里面一人,舌尖舔了舔尖牙,像是对上了一只可口的猎物,笑道:“竟然还活着。”
跪着的人手指忽然动了下,引得那些血丝更为亢奋地亮着光,戴斯踏上了祭台,穿过无数道红丝来到了阵中心。
只见两根粗壮的黑色铁链从高高的屋顶延伸而下,吊着地上那半死不活的人,她耷拉着脑袋,脸庞埋在阴影里,凌乱不堪的头发与血水凝结块,手腕处早已经被磨掉了血肉,露出森森白骨,身上的衣物尽数被浸染成暗红色,破破烂烂地挂着。
模样着实狼狈不堪。
“你挺有意思的啊,”戴斯站到她面前,捏起她的下巴,勾起嘴角打量:“区区一个人族,竟然能在这种法阵下扛这么久。”
随着她抬头,露出了脖颈上嵌入血肉约莫一指宽的红黑颈圈,上面纹着繁复密集的咒语,正诡橘地亮着碎光,在她白皙的皮肤上显得异常瘆人。
这是可怕的散魂赋,寄在人体上不痛不痒,但却在悄无声息中将三魂七魄都吞噬干净。
一双空洞的眸子无法聚焦,好半晌才看清来者,千久嘴唇动了动,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身手被钉出了数十个窟窿,鲜血犹如破罐子里的水一般淌出,被地上刻着的无数符文贪婪地汲取着,再源源不断供给那些亮的刺眼的血丝,全身力气都随之流失而殆尽。
疼痛已不复存在,剩下的只有麻木,千久觉得自己的意识正在模糊,就连耳边传来的声音也是断断续续的。
石门再次被推开,一身材窈窕的女子走了到了戴斯身旁,微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