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午时,堂前照进了些阳光,两侧摆着的紫色木槿花向阳而开。
“大人!不好了,不好了!”一个穿黄布短衫的小吏从一侧小跑而来,半跪在地上急道:“薛老三在牢里自缢了!”
“什么?!”游牧知猛地站起身喝道,孙学锦站在一旁,满脸惊诧。
薛老三就是昨日偷偷闯入游牧知的署屋内,企图偷换粮册的人。
昨日,厨房关在草笼里的鸡突然跑了出来,有几只还飞到了县衙大堂门口。
当时有位县丞正在给胡州城两个大家族做纠纷调解,两边有头有脸的管事都在,这几只鸡在大堂外堂而皇之地散步,简直有碍县衙脸面。
因为粮仓被盗的案子,不少衙役都派出去帮查案了,衙里本就不多的几个兵丁都被叫来满院子逮鸡,那场景真叫一个鸡飞狗跳,人欢马叫。
声势浩大到游知州都耐不住了,亲自到前堂过问。
站在台阶上,挑兵点将,谁抓鸡,谁堵出口,谁拿网子盖住企图用两只翅膀带着十斤身子越狱的。指挥得当,雷厉风行,把人和鸡都安排得明明白白。
偷梁换柱之事就是这时候发生的。凤栖飞一早便发现了不对,厨房和大堂至少隔了两个院门,这些鸡明显是被人故意扔过来的。
待她发现游牧知也在现场后,急忙赶去了他的署屋,正好碰见薛老三躬着身子从窗口翻出来,腰间还别着一本灰蓝色的帐册,这下便人赃俱获。
那青年慢慢站起身,道:“此案关键的人证竟在牢中殒命,看来对方势必要鱼死网破了。既如此,二位大人,我们先去牢里看看吧。”
他看向二人,在门口做了个‘请’的手势。游牧知此刻面色深沉,孙学锦眼神幽惶,两人下意识抬手虚请两次后,便朝牢房走去。
凤栖飞走到门边,看着远处没有半根杂草的花坛,道:“陆师爷出师不利啊,这个时候动手是给您下马威吧。”她转过头,仔细看着他的神情。
他长眉一弯,眉间的痣好似在微微浮动,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