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色古香的书房里,案几上的紫铜雕花香炉冒出青白烟气,袅袅不断,迂回缭绕。
花梨木大案旁端立着一位旗袍美人,身影绮丽,开衩处修长笔直的腿若隐若现,有种不可言喻的旖旎。
旗袍自裙摆起,花色繁复延展而上,像从时光深处里开出一幅百花争艳图,岁月静好。
摄影师姜劲柔摁下最后一连串快门,甩起马尾,满意道,“今天就到这里,收工。”
“咣当”一声,有物落地,打破了拍摄现场一贯的静寂。
炽烈的补光灯被碰歪,调了个头,刺目光线笔直地照向模特的银色假发,将一张俊俏脸蛋照出一圈暗光。
对上那长眉凤目,惊鸿一瞥,姜劲柔分神一瞬。
旗袍小立领搭配着精巧的琵琶结盘花扣,再往上是一张两颊抹满红白油彩的脸,长睫忽闪,那双桃花眼明显略过一丝意外和堂皇。
生生将一袭色彩斑斓的旗袍穿出万般婀娜和风华绝代,竟是一位年轻男生。
少年迅速背过身,拾起掉在地上的狐狸假面,重新戴好。
灯光逐渐黯淡,室内也跟着暗起来。
犹豫了片刻,姜劲柔停住脚步,生怕自己与他触碰的瞬间,他就会消失在自己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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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前,更衣室。
尤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伸手细细抚平裙角的褶皱,拿起桌上的油彩,随手在脸颊处抹了一层。
“树哥?”一旁的韩山没明白他此举目的,解释道,“不拍脸,有面具。”
尤树懒懒应了声,睨一眼他,眉头微蹙,眼波似嗔若怨。
韩山一怔,立即收了声。大佬想怎么做,随他,切莫多言。
镜子里的旗袍“美人”戴上狐狸假面,摇身一变,仿佛是一个下凡来偷香的俏皮狐仙。
尤树的身型偏瘦,像威尼斯画家丁托列托笔下勾勒出来的弧线,优美雅致。修长的脖颈连着肩线、腰身,顺着长而直的腿在脚踝处完美收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