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下巴朝桌上一抬,摸了摸长髯,又不出声了。
应宝珍朝那一看,认命地走过去给他倒茶。
一杯热茶下肚,秦夫子才清了清嗓子,问应窈:“可曾读过什么书?”
应窈立刻按应宝珍教她的说辞回答:“回夫子,千字文,三字经已读过,熟读熟记。”
秦夫子这才正眼瞧她:“背一段我听听。”
应窈便挑了片段背出来,并无卡壳漏记。
秦夫子也挑不出错处来,横看竖看点点头:“倒是个可造之材。”
他再看看一旁的应宝珍,意有所指:“可不要学了旁人去,专走歪门邪道,贪图一时富贵,反而让人笑话。”
“夫子,”应宝珍假笑不下去了,正色道:“何为歪门邪道,何为贪图富贵?”
若她经商,开饭馆便是歪门邪道,那世上还有游商走贩做甚么。若她取消亲事,拒绝给出家产,不想填周家的窟窿就是贪图富贵,秦夫子怎么不把自家财产拿出来接济周冕?
省得他还要三天两头来探胡氏口风,虚情假意还想让她转变心意了。
“你!”大抵是被学生奉承惯了,乍一下被应宝珍质问,还有些拉不下脸:“怎敢这般驳斥师长?”
应宝珍冷笑:“我敬您是长辈,才以礼相待。若您觉得经商是歪门邪道,怎还明里暗里帮着弟子想占了孤儿寡母的饭馆。”
“如您所言礼不可废,他周冕抢了饭馆去经营,那不成了同我等一样的贩夫走卒了?”
“荒唐,”事关最看好的徒弟,秦夫子气得吹胡子瞪眼,重重一拍桌子:“你好大的胆子!”
接着是之乎者也,引经据典的一番斥责。
应宝珍听得耳朵起茧子,瞥见应窈也是烦闷的模样,朝她眨眨眼。
应窈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她,拉了拉她的衣摆。
应宝珍心里有了成算,懒得再管秦夫子说什么混账话,拎起束脩,头也不回:“不叨扰夫子了,咱们这些贩夫走卒就家去败坏门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