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遇俯身为清霜磨墨,一边心疼道:“夫人如何有愧于小公爷了?夫人自嫁进国公府,上孝公婆,下恤奴仆,最是安分守己,小公爷日夜忙于公务不晓得也罢,他们一直待在海棠苑,也看不到不成?”
清霜放下手中狼毫,郑重道:“此事我日后自会同小公爷解释,你们几个切勿多事。”
廷遇沉默片刻,放慢磨墨的速度,低声道:“奴婢明白了。”
清霜满意点头,扶着书案站起来,“去门外守着吧,我歇会儿。”
廷遇应下,为清霜收拾好床铺又放下账幔才往外走,这是“咚咚咚”三声敲门声清脆响起,廷遇忙去开门。
清霜现在账幔前,听到邱辞略有些冷清的声音响起,“门外为何无人值守?”
廷遇忙跪下认罪,清霜不疾不徐的走过去,半讨好道:“是我让她们下去歇息的,郎君勿怪。”
邱辞转头,越过廷遇,看见清霜身穿素色长裙,脸上未施粉黛,那张向来清丽英气的脸上多了几分往常没有过的憔悴。
结合刚才听到的主仆对话,邱辞满腔的委屈化成了愧疚。
是他不信任她,也是他把她丢在海棠阁不闻不问,他却一直在书房等着她去赔礼道歉。
邱辞神色微暗,上前几步走到清霜面前,握住她交握腹前的手,温声道:“这几日,让夫人受委屈了。”
今日的邱辞一改往常温文尔雅的打扮,穿了黑色锦袍,整个人身上多了几分凌厉。
清霜没有抽回手,任由他捧在手心,面上带笑,却并不接他的话,而是问:“郎君突然回来,可是有什么事?”
不接他的话,是还在生气吗?
邱辞没能从清霜脸上看到分毫异样,只好回答她的问题:“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想起瑶瑶出生半月有余,我这个做姑父的还不曾去看过她,不知夫人明日可有闲暇?”
廷遇奉上茶退出去,将门带上。
邱辞要去相府?莫非天枢该出发了?
清霜这才握住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