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自古就是富庶之地, 波澜平缓的水面上行驶着数十只宽阔大气又不失华美的船只,岸上的人已经司空见惯,没多少人将目光放在船上的人身上。
漆红的船板之上, 沈听松沉着脸已经望了江面整整一个时辰, 一醒来发现从潞州昏暗的地牢转移到去往江南地界的大船之上,略微一想,他就明白是陆行等人去救得他。
同时, 一股不好的预感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他最后的意识是在潞州地牢里面昏睡过去, 那时候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香气。
是定北侯设局故意让他昏迷, 又故意让他被救走。沈听松猜到了这一点,可还未开口询问,跟随他多年的陆行径直跪在了地板上, 坦诚了季娘子的事情。
阿初去地牢看他, 结果身边跟着定北侯,他们利用了阿初伤了定北侯才将他从地牢里面带出来, 一路到了江南的地界才敢找大夫让他清醒。
沈听松彻底冷下了脸, 一双黑眸极为不易地染了愠色,任随从们跪在地上,拂袖径直走到了甲板上。
水面平静无波,他的心经此一事却再不能静下来, 风已经起了, 日后他身为沈家庶子平淡的生活也要结束了。
想起那日抱着花灯朝着他浅笑的女子,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目光变得和湖水一般静和沉。
如沈听松所料, 他乘坐的船只还未到达苏州城, 北地节度使戴绍造反的消息就传来了。同时, 先太子尚有一子活在世上的隐秘像是插了翅膀飞遍了大魏的各地。
天下局势顿时变得诡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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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因为身在潞州别馆中,除了双青和莫青青两人季初可以见到,其他诸如施岐和堂伯父等人像是在她的生活中消失了一般,季初还不知道沈听松的身份已经天下人皆知了。
很奇特,住在潞州别馆的日子季初居然忙得不可开交,只有很少很少的时间才有机会担忧沈听松的安危。
聂衡之本人,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黏人黏的她心头发慌,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