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鸟默默望天,颇为凄凉。
脸埋进他怀里的秦冉衣衫散乱,叶秋垂了眼,能看到秦冉身体上刀头滚过的累累伤痕。
每一道经年旧伤都告诉他秦冉在生死边缘游走,曾经的浴血搏杀又是怎样的惊心动魄。鲜衣怒马的少年一去不返,留给他满腔沉甸甸的刻饥刻骨。
两人重逢后他才知道这种感觉为——相思入骨,走火入魔。
大概失而复得,所以秦冉在他心底的分量格外珍重些。
他环抱这具温热肉体的手轻轻颤了颤,再缓缓抱住,搂紧了,朝房间走去。
他坐在床边轻轻托起秦冉的头,解散他的发带,将湿漉漉的头发披散到两边,再慢慢擦干。
大概是弄疼了,秦冉不舒服地偏过头。叶秋停下来又将他蹙起的眉心抚平。
秦冉其实是个非常独立又自由的人,不愿,也断不肯被任何人任何事物束缚。他收回真灵银线,蹲下身执起尚在昏迷的秦冉的手腕,眸中挣扎一番,代替真灵银线缓缓系上一条红线。
红线贴着秦冉手腕素白的肌肤隐没不见——不会被发现。
疼痛中的秦冉五指曲起,未掐进掌心当机被叶秋五指扣住。叶秋仰头,但见阵阵豆大的汗珠顺着秦冉额角流进颈间,打湿了两鬓。因为痛苦难忍,秦冉呼吸急促,脸色惨白得可怕。
叶秋眸中波涛骇浪泛起,又缓缓往下沉,沉了目光。他痛苦地俯下身,鼻尖贴着秦冉的鼻尖,和他十指相扣,扣紧扣死了,隐忍而克制地道:“子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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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里有一株腊梅。
天清气朗,梅花开得正艳,某人托了病号的福,优哉游哉地赏梅花。
这么好的花,应该有好酒相陪。
秦冉这么想着,就有人过来了。
李琳琅道:“爷,给。”
秦冉目光落在梅树上,接过碗来下意识地抿了一口,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在他嘴巴里扩散开来,秦冉皱了眉,陡然反应过来道:“这是什么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