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霖永远都忘不了那一日,父亲在书房中交给她一瓶药,让她趁三日后的东林宴上混入陆熠的酒壶中。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两府的婚事就能就此定下。
她闻言吓得花容失色,这种下作的手段,又怎能出自堂堂勋贵嫡女之手?
她虽然爱慕陆熠,可如今已经明白对方心意,也不会再强迫他非要娶自己。
可父亲却严厉地斥责她,拿家族大义迫她答应。
父亲告诉她,定国公向来不甚过问朝堂,在世族与寒门之争中一直保持中立。照往日也就罢了,如今定国公府因为陆熠的受封风头无量,成为朝中一股不容小觑的势力,如果此次不能用婚事将陆熠与世族绑在一处,后患无穷。
不知是因为父亲的态度实在太过强硬,还是自己心底那点未彻底熄灭的情愫作祟,她最终点了头。
东林宴上,她抖着手将药粉撒入那个白瓷温润的细颈酒壶,看他面色泛上潮红却克制着不碰触自己,顾霖心一横,主动抱住了陆熠。
之后的事情一切都水到渠成,在父亲与姑母的一力撮合下,她如愿嫁入了定国公府。
大婚之夜,顾霖紧张得手心微微发汗,对上陆熠寒沁沁的眸子,她违心地哭泣:“陆……陆熠,那天我只是偶然撞入,并未知道你……你在里头……”
陆熠同样一身暗红婚服,衬得他瘦削的脸多了几分神仙丰姿,他的目光依旧冰冷,挪到她娇美无比的脸庞,似乎在探究她话中的真假,顾霖亦强撑镇定又委屈地回望过去。
良久,男人独自喝尽了杯中的合卺酒,起身走出了婚房。
离开前,他的声音柔和了一些,说:“军务紧急,我先去处理,你先睡。”
外头的夜色浓得化不开,顾霖轻轻松了口气,望着那个她满心满眼的男人渐渐离开,当那抹高大挺拔的红色背影终于消失在一片漆黑中,她心底的慌乱恐惧最终被喜悦取代。
从今天起,陆熠就是她的夫君了!
她知晓自己使了手段嫁给他做妻子,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