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带着温柔的安抚意味,似是担心她沉溺在往事的沉重中无法逃脱,宿辰亲吻间还轻抚着她的后背。
冷夕暮被松开的时候,宿辰抬手抹去她红润唇瓣上的水珠,两人的额头相抵着。
冷夕暮双手虚虚搭在他的腰上,因为含着糖,开口时像是在撒娇:“你刚刚去哪里了?”
宿辰鼻尖蹭了蹭她的脸颊:“你能附身到幻象的自己身上,我就不能了?”
“没说不能。”
冷夕暮从他怀抱里离开,抬头就看到齐盛在路上焦急询问的身影。
他被牵制着分不开身,如今再来时,商船已经烧成了灰烬。
他的双唇抿成一条线,平日里温和的脸绷得紧紧的,指挥着手下把河水里打捞。
冷夕暮记得那条河并不湍急,日常的商货从京城进进出出,都是走的这条道。
那日齐盛在河边待到凌晨,终于捞出几具烧焦后又被泡发的尸体。
唯一能辨认出来身份的,是他们身上的饰品。
其中一具身体最为完好,只有脸上和手臂的皮肤被烧焦,其他地方被水泡得发白。
这尸体的脚腕处戴着个银镯子,里面刻着“暮”字。
冷夕暮戴了将近二十年没摘下来过,自然认得出,那就是她自己。
齐盛在没人看到的地方,无声地用布擦干她身上的水渍,而后沉默地送完了她最后一程。
回去之后,齐盛大病三天,无论仆人怎么劝怎么说,他始终滴水未进。
冷夕暮不知道自己死后的人间发生了什么,自然也不知道曾经的齐盛为她做过的事情。
如今再亲眼看到,心底难免会有所触动。
她脸上不动声色,但宿辰还是酸溜溜地说了句:“夫人看他的时候,眼里的心疼倒是不加掩饰。”
“只是觉着蛮可惜的。”
宿辰:“可惜什么?”
“我还在世时,从未被爱过,也不知道该如何去爱。那时齐盛像是一束光,让那时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