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在人间逗留不去的障主身上都背负一段放不下抹不去的往事,这段往事在死后便成了困住他们的魔障。
无论年龄大小,坎在那里,走不过就成了煞气深重的厉鬼。
冷夕暮在军平的回忆里刚冒头,肩膀就被人狠狠推了一把。
她重心不稳,随着惯性往后倒,后脑勺嘭一下撞上墙壁,耳朵顿时嗡嗡响。
“臭婆娘,你还敢拦老子!”
还没等她缓过劲,脸上忽的被甩了一耳光。
热辣的痛感直贯皮肉之下,她迷糊间扶了本能地扶了下墙壁,抬头时从破碎的镜子里看清了自己的面容——
她成了稍微年轻一些的张美,揪着她头发发脾气的是军涌。
“给老子滚开!”
她被他使劲一推,后背撞到马桶盖,闷哼一声坐到地板。
军涌满身酒气,蹲下身来在她身上一顿乱摸。
冷夕暮下意识推了他一把:“你找什么?”
啪!
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她被扇得懵了好一会儿,任由他在棉袄外套里摸索。
一直以来,障主被清除掉怨煞的过程中都会陷进生前挥之不去的记忆里,其中痛苦的占了极大一部分。
她偶尔也会遇到被记忆吸食,被迫附身到回忆中某个人身上的情况。
但可能是她如今的魂魄太过不稳定,以至于没有反抗的机会。
面前的军涌还是年轻的样子,五官算是好看的类型,只是常年酗酒而性情暴躁,眉眼的沟壑总带着几分戾气。
“藏得这么深,胆子贼大!”
他从外套里袋掏出一个信封,里面是一沓现金。
“才这么点?”他粗粗数了一遍,使劲地捏了把冷夕暮的下巴,“下次问你爸妈多拿点,这点还不够老子一晚上。”
说着他踉踉跄跄起身,趿拉着拖鞋走出洗手间。
洗手间正对着的房间门打开了一条缝隙,军平圆溜溜的眼睛从里面探出来,毫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