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折的腿已经长好了,就差脊柱损伤的病根儿还拖拖拉拉的。”她缓缓开口,声音有些饱经风霜的沧桑,“但坚持做训练总也能好的。”
三人一路无话,车子平稳地驶入医院。
下车后,裴声馋着陈晓婉慢慢走在前头,不知道在说什么,母子两人偶尔笑几声,在寒冬萧瑟的医院草坪间非常温馨。
把陈晓婉安蹲到康复训练室之后,裴声去一楼缴费,诊室内无人,夏之旬则留下陈晓婉一起等待医生。
陈晓婉站不了太久,没多久腿就开始打颤,拐杖一滑,差点跌倒。夏之旬一惊,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慢慢挪到病床上坐下。
陈晓婉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带着对自己在外人面前出洋相的自嘲开口:“我呀,到现在还是站不了多久,谢谢你啊小夏。”
“没关系阿姨,这都是顺手的小事儿,您别一直跟我说谢谢了,身体能早点恢复就行,别跟我客气。”
夏之旬怀疑说谢谢是裴声一家的传统美德。
“其实我一直没告诉小声,其实我这病估计是好不了了,以后得跟着拐棍和轮椅过一辈子。”
“什么?您刚刚不是还说..”
陈晓婉苦笑着打断夏之旬充满疑惑的声音,目光凄凉:“我还不是怕他担心呀。我这个儿子,从小就爱瞎操心,老把生父的错往自己身上揽,我要是不说点好听的,他怎么能安安心心在学校搞那些实验,还不是得天天去打工,那么累,也赚不了几个钱。”
“那您每半个月来一次,难道就完全没效果吗?”夏之旬心情沉重。
“来做训练能明显好上一阵子,比不来强。但医生说这都是那个,啊对,都是即时效果,管不了几天用。我这要想根治恐怕还得做几个关节手术,可是难呀,手术了也不能保证恢复得跟以前一样,我们也就不冒这个险了。”
夏之旬垂眸盯着地板的裂缝,安静地站在一旁,不知道能说什么来安慰眼前仿佛陷入沼泽,挣扎也徒劳无功的女人。
“别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