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才认清这一点。
在一起一个月,左应宸就不像刚开始那样耐心,动手动脚地暗示裴声和他发生点什么,裴声却觉得离那一步还早。
他委婉地说不到时候,左应宸一下子变了脸,阴沉的神色第一次让裴声感到害怕,两人陷入第一次僵局。
左应宸善于解决失态,诚诚恳恳说自己错了,求裴声别怪他,悔过的模样又如同从前。
时日渐长,裴声慢慢发现左应宸那些陋习其实始终没改,而且越发夸张,比如对金钱的痴迷和对捷径的向往。
他开口阻劝,又被左应宸诚心认错的样子磨得没了脾气。
裴声总是在忍耐。
他曾经太需要一个支点,就像盘旋的海鸟渴望浮木。迁徙中途的鸟儿疲惫不堪,一旦认定某个枯枝可以停留,哪怕已经被水腐烂,也会试着落脚。
他和左应宸还是朋友的时候,左应宸或许能做这个支点,但做恋人,他们实在并不合适。
可那时候他不会拒绝,只能期待他能改变左应宸,他们能够真的相爱,也很努力去尝试,但收场惨淡。
某个凌晨,裴声接到左应宸的电话。
电话那头很嘈杂,酒杯碰撞的声音叮当响。左应宸在酒桌上,骂骂咧咧和别人交谈,应该是喝高了误拨,因为他始终没有对裴声讲话。
就在打算挂掉之前,裴声听见左应宸跟别人说起他,内容相当恶心露骨。
大致是左应宸不满意三年了还没睡到他,那些污言秽语让裴声想去干呕。
他精神高度紧张一晚,第二天在午餐时间联系左应宸。昨天接电话时他还在准备雅思口语,录音没关,录下了所有。
裴声把那段话放出来。
左应宸听了,倒也没觉得难堪,又用老一套的手段含糊敷衍。
“左应宸,你为什么要和我在一起?” 裴声握着手机的手在发抖,“就是为了上床吗?”
左应宸啐了口唾沫,不耐烦:“裴声,你这么脆弱干嘛啊,以前又不是没吃过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