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你好,我们见过,我叫夏之旬,旬是十天的那个旬。”
“你好,我是裴声,声音的声。”
两个相互认识的人又进行了一次自我介绍。
餐厅装修极佳,深蓝色的吊顶配雪白的墙壁,每张桌子上方垂下一盏不算太明亮的法式铁艺吊灯,投下一小片漾着温柔的光影。
夏之旬第一次近距离地看没戴口罩的裴声。
在暧昧的灯光下,他的目光再次捕捉到裴声鼻梁右侧靠近眼角的那颗痣。
光洁皮肤上有颗小小的黑色圆点,如同玉石里恰到好处无需抛光的翠絮。
“你的痣还挺好看的。”夏之旬说。
他语气拿捏得相当好,不会轻佻,反而让人感觉只是观察后得出的客观结论。
但很显然,和第二次见面的人说这句话本就有不言自明的其他意味。
裴声愣了一下,下意识用手去碰那颗痣。
以前也有人说过同样的话,说过很多次,但是后来又嫌它碍眼。
他说了句谢谢,从碎片化的记忆中抽离,神色淡淡地把话题引回正题。
夏之旬对裴声的冷淡反应并无异色,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好,支着脑袋回答裴声抛出来的一个个问题。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应该是去美国,申请什么学校还不知道,但我姐说让我读管理。”
“四六级成绩怎么样?”
“六级是大一考的,没怎么复习,擦边过了。”
“之后还有没有学过英语?”
“没有。”
裴声在心里粗略估计夏之旬目前的英语水平,裸考过六级说明有点基础,但是三年没学,很可能已经忘光了。
两人说话的时候菜渐渐上齐,夏之秋走得匆忙,没点前菜。
看着满桌子鹅肝牡蛎和半熟的牛小排,夏之旬不自觉地皱眉,他吃不惯这些,问裴声要不要吃别的。
“我都可以。”裴声不认为自己作为被请客的人有选择吃什么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