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葛长春是个五十来岁的男人,人到中年,身材难免有些微微发福,头发也奔着“地中海”狂飙而去。不过认真端详,还是能从变形的眉眼间看出年轻时风度翩翩的影子。
他看似若无其事的坐在审讯桌后,藏在桌底的死角里,两只手蜷缩在一起,手腕上硕大突兀的金表微微发颤,发出轻微的响动。
“我们搜查了茂林制药的库房,没发现那五百件复方茶碱□□片,”丁绍伟说,“这老小子居然说他什么都不知道,切,当干刑警的都是脑子进水的蠢货吗?”
沈愔摁住耳麦,示意他先别说话。
“——我什么都不知道!”葛长春声音有些发哑,神色虽然还算镇定,后脖颈已经冒出一打汗水,“你们还要我说多少遍?是,那批药是下落不明,可你凭什么说是我指使的?有证据吗?”
于和辉冷冷看着他:“茂林制药收到了五百件药品的增值税□□,这批药品却没有进出台账,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你应该去问公司的财务人员,我怎么知道!”葛长春看起来比市局警员还要理直气壮,“也许是财务记账时出了差错,也有可能是运输途中出了岔子……可能性实在太多了!”
“你们什么证据都没有,红口白牙就定人的罪,警官先生,你们现在办案都这么偷工减料吗?”葛长春梗着脖子,有恃无恐:“相同的问题你们车轱辘问了无数遍,请问我什么时候可以请律师?”
别说于和辉,就是坐在旁边奋笔疾书的许舒荣都有想抽他的冲动。
审讯室外的丁绍伟“啧”了一声,眼神难以察觉地沉下来:“咱们现在没别的证据,按照疑罪从无的原则,确实定不了他的罪。这老小子懂点法,是吃准了咱们拿他没辙。”
“证据就在那里,不会凭空消失,只看你能不能找到,”沈愔淡淡地说,下一瞬,像是为这句话做注脚似的,他手机“叮”的响了一声,沈愔接起来一看,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丁绍伟好奇地探头探脑,可没等他看清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