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楽醒来时在病房里,于潇潇坐在一旁削苹果,忽然走廊传来骚动声,颜楽朦胧中听到陈墨的声音,他立刻掀开被子,要下床,于潇潇连忙放下水果刀,开口道:“你别下来,我出去看看。”
于潇潇说完就打开病房门出去了,他知道陈墨住在隔壁,这会儿的声响,一定是他醒了,颜楽并没有听于潇潇的话,在于潇潇出去后就下床跟着过去了,他现在很担心陈墨。
陈墨躺在病床上,他的全身百分之二十都烧伤了,需要做植皮手术,此时此刻陈墨表情痛苦的在床上挣扎,他并没有真正意义上醒过来,可能梦到了什么,情绪十分激动,四个护士也按不住他,一方面是因为不敢使力,怕碰到伤口。
护士和医生都和陈墨是同事,打过交道,看到他这个模样也纷纷不忍的红了眼睛。
“陈医生,你别乱动,这点伤修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小护士低声道。
于潇潇站在门口不忍进去,颜楽绕过他走到病床旁边,眼眶发热,目光沉沉的盯着痛苦的陈墨,他让旁边的护士走开,握住陈墨受伤的手,这只手是因为保护他而被打断,现在打上了石膏,他明白,对于一个医生来说,手是最重要的部位,就算好了,也不一定能拿的稳手术刀。
颜楽轻轻抓住那只指节修长的手,忍着眼泪,哽咽道:“陈医生别怕,我在。”
陈墨忽然就安静了,不再挣扎,就连表情也变得祥和起来,泛白干裂的嘴唇幅度很小的一开一合,颜楽凑了过去,听到了两个字,是严裕的名字,顿时颜楽眼眶发热,喉结颤动,低声道:“嗯,我在。”
于潇潇靠在门框上,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曾经风度翩翩,温文儒雅的一个男人在一天的时间里,变成这副模样,窗外响起的鞭炮声不知是谁家的,但是那份过年的喜庆气氛,是无论如何都飘散不到这个病房里。
在这个世界上,在有的人沉浸在幸福中时,总有一些人在经历一段难以熬过的绝望。
后面几天应天一直在忙严裕的葬礼,在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