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之后,阿福本打算回家办了丧事认命过吧,谁想到,她听到了马勤和公婆的对话,才知道她男人所在的那条船上居然无人生还。
这就奇怪到没谱了,跑船的人大多生长在水边,一辈子靠水吃水的,水性不知道有多好,怎么可能一整条船的人都被淹死呢?
这里头要说没有点古怪,谁信呢?
阿福与她男人感情那样好,一想到她男人有可能是枉死的,便坐不住了,索性借着出来挣钱养家的名头,暗中调查了起来。
辗转在各个码头和水路,阿福多多少少听到了一些事发时的消息。
所有碎片的信息拼凑起来,她只得出一个结论:她男人倒霉,码头卸货的时候撞见了某位高官家家奴的肮脏交易,本来没什么,只可惜那个家奴是个贪心不足蛇吞象的货色,跟接头的人价钱没谈拢,打了起来。
双双跌进阿福男人的那艘船上,又从船上打到水里,这事好像还惊动了当地的捕快,只不过后来不了了之了。
结果,当天晚上,阿福她男人的船就沉了,至于怎么沉的,谁也不知道。
官府至今也没有打算把船打捞上来,只是叫人把船工的尸体寻回来,算是满足了船工家人“死要见尸”的要求,这事便应付过去了。
裴允贤听罢不由蹙眉:“可知是在何处州县的码头听来了秘密,又是在何处河段出的事?”
“在徐州府城南码头听来的,出事的便是徐州往扬州这段的大运河往南三十里处。”阿福眼中嗪着泪,她这大半辈子几乎都是跟她男人生活在一起的,成亲之前已经是亲人一样的存在,成亲之后又有了两个可爱的孩子,她男人这一走,无异于要了她半条命。
年纪轻轻便多了几缕白发,脸上的皱纹也显得与年龄格格不入。
裴允贤沉吟片刻:“阿福嫂,此事我会帮你留意,尽我所能,还你一个公道。”
“真的吗?”阿福的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那是一种名为希望的耀眼光芒。她一时激动,竟然给裴云贤磕了三个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