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电话挂了之后,泪珠子终究还是断了线,平时有天大的委屈和痛楚,都忍得住,自己会不断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也知道无依无靠,可偏偏在最亲近的人面前破防,任他铜墙铁壁,一凿就穿,然后崩塌的稀里哗啦,收都收不住。
李言蹊想着这半年来所经受的一切,被囚禁,被强迫,被分手,被打骂凌辱,被像囚犯一样绑起来,被迫离职换工作……期间他想过死,也尝试过,可惜都没成功,这些,他没办法对别人说出一个字,哪怕是最亲近的爷爷奶奶。
他就这样靠坐在这个角落里,静悄悄的崩溃着,直到快到上班时间点,他才撑着墙站起来,脚麻的没了知觉,他一瘸一拐往外走,好半天才恢复如初。
第一天上班还算平静,忙碌让李言蹊忘却了一切,强行加入到这样的环境中,人会自然而然被同化,他一开始担心自己适应不了这样的工作节奏,但真的来了,发现其实也没想象中的那样可怕,相反,他太需要这样的环境了,大家闭口不言,除非必要的交流。
下班时,他毫无疑问又是最后一个离开的,磨磨蹭蹭就是不想早回去面对周颂,但该来的总会来,该面对的总要面对,停车位上,黑色的奥迪静静地停着,等待着主人来启动它。
李言蹊回到公寓时,大奔已经停着了,车库还给自己留了个位置,他停好车,刚进屋子,就看到周颂坐在沙发里等着他。
“怎么样?还适应?”周颂像个大家长问孩子在学校的情况一样。
“嗯,挺好的。”李言蹊换了鞋走进来,刚要去卫生间,却被周颂叫住了,“过来我看看。”
李言蹊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要看什么,怔愣片刻他不由得垂下头,不让周颂看,周颂站起身走近,抬起李言蹊下巴端详,“你哭过?”
李言蹊立即否认:“没有,就是眼睛不舒服。”
“公司同事欺负你了?让你难堪了?”周颂问。
“没有……”
周颂拿起手机就要打电话,李言蹊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