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都被撕裂开来,眼前是不规则形状的光斑又融在一起叫她看不真切。
她呆滞地坐在床上,不曾有意却已经泪流满面,整整半柱香的时间都不曾回过神,哪怕一旁的冬阳焦急地唤着主子,也不曾得一句回应。
突然,刚才一动不动石像一样的人突然像是疯了一样起来,披头散发就想往外冲。冬阳跳起来冲上去将人拉住,哭着拦她。
“娘娘,娘娘您别吓奴才。”
冬阳从未见过这样的顾芗,眼前的人像是被绝望紧紧挟裹住似的,眼神里没有一丝光亮,反之全然溢满了痛苦与悲伤,像是对一切都失去了希望。
“我要去见娘娘,我得去找她。”
她从床榻上冲下来连鞋子都不曾穿上,被冬阳拦住后脱力瘫坐在地上,终是失声痛哭了出来。她伸手紧紧攥住冬阳的衣襟,嘴里颠三倒四地喊着娘娘。冬阳握住自家娘娘因为极度崩溃的状态而死死握紧的手,力气大到连手心都被修的干净的指甲陷进掌心的肉里。她慢慢地轻拍着缩在怀里的人的背,想尽自己所能安慰她,直到人撅气一头栽进她怀里沉沉昏了过去,这才急着喊人传太医。
顾芗的病来的迅猛突然,就在那一日栽倒后便卧病在榻,高烧时断时续,冬阳守夜时便能看见蹙着眉好不安定的人像是陷入梦魇一般,烧的昏沉,嘴里不停的唤娘娘。似是真的痛极了一般,翻来覆去在床榻上打滚,急的太医跟侍女们连夜合不上眼。
她一连昏迷了三日,直待皇帝的御驾直抵京城才悠悠转醒。倒是也不再哭闹,只是精神状态恍惚,整个人也瞧不出悲喜,活像个行尸走肉一般。
顾芗这般消沉着,两耳不闻窗外事,殊不知这城门外却闹翻了天,掀起了一波风浪。皇帝大恸,下旨要将那艘巨大的青雀舫搬进城。青雀舫规模远远超出城门,宫人们记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横着竖着怎么都抬不进来,最终还是靠着人们将碎菜叶子做润滑将船顺着城墙运了进来。
大行皇后的梓宫等了几日终于抬进了长春宫。
顾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