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慢慢渗出一股力量,方才眼中的悲伤也冲淡了些,嘴角挂起一抹微笑。她抬头看着静静地靠在窗边的顾芗,夜间的微风透过窗的缝隙窜进,微微吹起她额角鬓间的碎发,月光照在她的脸上裁剪出她小巧精致的侧颜。枳画总觉得看不懂她,虽然在一起相处了数月,也算了解她的性格,但她却常常觉得顾芗头脑中的想法点子古怪的很,净语出惊人说些胡话。
“那你呢?就没有心仪的对象吗?我可是记得上回你在园子里说过只要成熟稳重的人。”
顾芗一时也没想起自己说过这话,仔细回忆才记起是在圆明园第一回见到富察傅恒的时候,那时看出了枳画这丫头的心思,争论时才说起这事。
“我哪儿有什么心上人,我只希望在宫中平平安安度过一生。”
“你难不成还想着一直留在宫里?哪儿有女子不嫁人的啊!你若自己没寻到良人,等期满放出宫去,只怕年纪一大家里人就随便把你许了什么人家了!如今娘娘疼你,你若有钟情的人,娘娘自会去替你说项,总要好过嫁给自己都没见过的人好吧!”
枳画听了顾芗的话惊的音量都提高了不少。
“什么叫女子必须嫁人了?我就不想嫁人,我只想以后长长久久地陪在娘娘身边侍奉她,等娘娘有了皇子我就侍奉小阿哥小格格,没什么不好的。”
这席话听完,枳画的表情像是见到鬼似的,神情惊慌失色。
“那你真的连喜欢的人都没有吗?”
枳画跟着追问,顾芗脑中竟不受控制地浮现那日身着朝服坐在她身侧,毫无保留的在她面前卸下防备流露脆弱的人。
良久的沉寂。
“喜欢……我不属于这里,注定不该动情。”
顾芗嗫嚅着,声音轻到似乎是从远处飘渺而来的回答。枳画根本没听清,本想继续说下去,却被顾芗打断。
“睡吧,明儿还要早起呢。”
屋里重回寂静,两个人皆陷入愁思中,彻夜不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