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昙花没开。姜默搭进去一瓶22年的霞多丽,五瓶长相思,权当请朋友喝了场酒。他们一直喝到凌晨三点多才散,沈朝文和索菲亚是唯二清醒的人。送走一个个醉鬼,沈朝文折返回去找姜默。
他喝得也不少,但目前还没有出现酒后奇怪行为,似醉非醉,正趴在桌子上,脸对着那盆昙花,还在那儿唉声叹气。
沈朝文暗暗笑了他一会儿,走过去抬起他的肩膀,问:“去睡了?”
姜默点头,借他的力站起来,两只手都圈到他身上,环住沈朝文的肩膀,把身体的重量移过去,不动了。好在他俩差不多高,姜默很瘦,不重,沈朝文揽住他的腰,轻手轻脚上三楼,怕吵到他妈妈睡觉。
扶他到床上躺好。沈朝文想下去帮他稍微收拾下院子,万一明天他妈妈起来看到那么乱,估计姜默要被骂。刚要走,姜默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往自己的方向拽了拽。
他坐下,看见姜默眼巴巴地看着自己,说:“我有话想说。”
沈朝文点头:“嗯,你说。”
姜默把头往他肩膀上一搭:“我想讲一个故事。”
沈朝文:“……你讲。”
“说来话长,你要耐心听。”姜默说,“嗯,我这个人吧,比较内向……”沈朝文打断他:“你一点都不内向。”
姜默点头:“嗯嗯,我不内向,我很外向,很活泼可爱。我是想说,从小到大,总是有很多问题困扰着我的精神,我少年时期很沉默,不怎么爱说话,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困惑,每天就闷闷地看书,看电影,思考问题。比如青春期的时候,身边的人都荷尔蒙分泌旺盛,做很多标榜青春万岁、引人注意的事,我没有随波逐流,反而对怎么饲养蚂蚁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沈朝文又一次打断他:“你讲重点,我确定蚂蚁不是重点。”姜默不满道:“你不要总是打断我。我说到哪儿了?青春期,嗯,蚂蚁!对,没几个人能理解我饲养蚂蚁的快乐,养蚂蚁能帮助思考,这是毋庸置疑的。反正我好像总是跟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