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钟欣愉没有推辞,跟着他的私家汽车去了国际饭店。
季冠卿在那里开了一个大包厢,摆了两桌酒席。陆续到来的宾客确实都是银钱业里的人。但要说是同业,又有些勉强。眼下与中储行有往来的大银行其实只有横滨正金和台湾银行之流,余下的大多是小银行、银号和钱庄。
钟欣愉是席上唯一一个女人。旁边几位宁波老板看见她都有些稀奇,暧昧笑着问季先生:“这位小姐是什么人”
季冠卿做出一副新派的样子,正色给他们介绍。
那些人听了,又要揶揄,说:“季经理不得了,现在用起留学回来的女职员了,这是外国银行的派头啊!”
季冠卿似乎也觉得有个女下属跟着是件挺有面子的事情,连同自家开在宁波路上的小银号也和从前不一样了。
待到开席,在座几位待钟欣愉也算客气。但到底是出来做事挣钱的女人,在酒桌上难免给当作点缀,一杯杯地叫她陪饮。
钟欣愉并不拒绝,一个个地都记下了,听着他们谈话。
有人说:“现在到处在传,重庆那边马上要出一个新规定。凡在上海存有美汇的,无论存在哪一国的银行,除非有政府特准给予执照,全都不得提款,说是为了杜绝投机防止法币跌价。”
有人只觉法币大势已去,说:“都已经跌到三便士半了,还想怎么乾坤回转”
也有人不屑,说:“仗打成这个样子,政府逃到重庆,除了中交农三行,哪国的银行会照办啊”
更有人说:“中交农都未必吧。上面有政策,下面自有对策,从前哪次不是这样规定不准囤黄金,他们自己第一个大笔买入。规定不给提款,他们自己第一个先提干净了。”
季却是最后一个开口,淡淡道:“还是谨慎些吧,这一次不一样。”
“季经理是不是有什么消息啊”有人听出他话里的意思,过来敬酒,“来来来,说给我们听一听,有财大家一起发嘛。”
季冠卿却又含糊其辞起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