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幽深茂密的林中,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未知的危险,所以凌向不敢洗的太大声,只得从外衣上撕下一块布来,将就着擦拭一下身体。感觉身上干净了些许,凌向正准备上岸,却发现自己如瀑的长发紧紧地贴在自己湿漉漉的背上,凌向心中不禁泛起阵阵的无奈。
他还能如何呢,剪掉么?他没剪刀。让龙乖喷火烧掉么?好丑。再说,万一这是个特别封建的社会呢,如果是,剪掉头发在这往往被认为是不孝的,他还指望龙乖带他出去,想办法找户人家安顿下来呢。
在水中蹲下身子,凌向认命地俯着头,任清澈的湖水冲荡如绢的黑发。水面飘起仍是那样美丽的碧波,可凌向已无心再欣赏,想到自己的以后,前方一片黑暗,他怕,他会没有勇气继续走下去。
修长,骨节分明的手从水中掬起一捧捧的水,再从头上浇下去,凌向轻柔的按了下头部,略觉舒适便停手。凌向微侧脸,借着月光看向水中的自己。
水中的那人,俯着头,头发从鬓边脑后垂下。那人的额头宽广,白皙;那人的眉毛似是刀切一般,轻浅,好看;那人的眼,似那天上的明星,照亮无尽的黑暗,像是藏了一头狮子;那人的鼻子,笔挺,玲珑(请不要介意);那人的唇,单薄却又满盈,虽小,但镀满了光泽;那人的脸颊,如玉润,如明珠。那人,却是一脸的茫然地望着水面,年轻俊美的脸上是对生活的迷茫。
蓦地,一滴夜露从枝头掉落,摔进了湖里,微不可闻的声音却让凌向幡然醒悟。
“一定要这样么,”凌向看了看手中的命运线,挑眉,“呵呵,我的命运在我手中,自当由我掌控,管他什么世界,反正有了我,这世界就得因我而改变。我命由我,不由天!”这最后一句,是凌向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出来的。这,是凌向第一次为了鼓励自己而说出的话,而很久很久以后,他才知道,正是这句话,救了他的命,救了他的一切。龙乖一听有情况,慌忙停止对凌向的殴打幻想,匆匆一口火喷在木柴上,腾身往凌向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