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笙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将那帕子折叠好了放回暗格,又是怎样关上抽屉的,出了书房的门,她只觉得头脑里昏昏沉沉,仿佛有千百个念头在不停的盘旋,可是她却连一个也抓不住,心底乏力又空茫。
既有着对宋婉华的担忧急痛,也有着因那一方素白帕子而起的波澜。
他怎么会有姐姐的手帕,又是如此小心翼翼的存放在那样私密的地方?
她想起了那一年先施百货的大火,他几乎是没有丝毫犹豫便冲进了熊熊烈焰当中,她还记得他稳稳的抱着姐姐出来的样子,后背的衣服全都被鲜血浸透。
她本以为他救姐姐是因着自己的缘故,却原来是她自作多情了吗?
可是明明,当年龄姨是存了心思要将姐姐嫁给他的,他却还答应了她送上九子墨来婉拒,而姐姐亦是一心只想着嫁给纪桓,难道是她当年看错了什么,又做错了什么?
她心内千回百转,但仍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却又有控制不住的惊疑与酸涩,溢满整个胸臆。
一面想着,一面下楼,却不料一个不留神,脚下一滑,身子失了重心,整个人便顺着那楼道摔了下来。
还好那时已不剩几级台阶,她摔得也并不太严重,只是脚踝,一阵一阵火辣辣的疼。
这一下子,把那站岗的卫兵吓了个够呛,忙忙的向她跑来。
“少夫人,您没事吧?”
那些卫兵都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看着亦笙,一时都踌躇着是不是该伸手去扶她,他们平日里从未接触过这么一位娇滴滴的美人,况她又是少帅夫人,几个人谁也不敢先伸手碰她,一时都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反倒是亦笙既有些自嘲又似在宽慰他们的笑了下,“我没什么,就是扭了下脚,你们别紧张。”
她一面说着一面慢慢用力,来回几次,想要试着站起来,然而右脚踝只要稍一着力,便疼得厉害,根本没有办法动弹。
几个卫兵见她蹙着眉,极力忍耐的样子,都很是不忍,终于有一人大着胆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