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妇人一顿,安静良久,被虞翎眼睛看得无奈,最后道:“泉姑娘身子有疾,但醒不来,是心病太重,若不是小周大夫尽心尽责,她怕是要熬不过去的。”
她没说是什么心病,虞翎也没有问。
侯府规矩虽多,但底子厚,府中就算是勤俭,但比起普通人家,还是奢贵,虞翎这身子吃不了太多苦,她在侯府的待遇和主子一样,有时还比主子要好一些。
这座宅院只看着大,其他东西都不及侯府,就连新打扫出来的这间屋子,都是谢沉珣以前因事过来却耽误太久而专门打扫出来的,只显得有些冷。
虞翎姐姐那间屋倒暖和,虞翎想见姐姐,倒巴不得一整天都陪着,被带过去后,坐了旁边,眼睛又红了许久。
她拧干热帕子给榻上姑娘擦手。
虞翎回京至今,受过的委屈不少,和谢沉珣说起时,半遮半掩,知道他不会怪罪于她,才敢把事情都说出来。
在自己姐姐面前,才有些放松。
虞翎现在养着身子,天天都要喝药,她是初次来过夜,晚上吃得不多,用过晚膳后,小周大夫给她熬来一碗。
药材是现抓的,和她平时喝的味道一样,让虞翎顿了顿,也没说什么。
她姐姐是吃不了什么东西,也是小周大夫费了心思才能给她姐姐喂进些流食,平日要是天气好,他还会抱她姐姐出去晒晒太阳。
这些都是张妇人说的,虞翎只听着。
深夜降临时,虞翎才从她姐姐屋子离开。
她是想留下,但那个拘谨的小周大夫,好像一直都是和她姐姐住在同一间屋子里。
今晚月色澄透,明净似水,虞翎只沉默着提灯笼回房,路上看到走在回廊里的谢沉珣,又慢慢顿住步子,等他过来。
“怎么不歇息?”他声音沉,身形在黑夜里越显颀长,问了一句,“冷?”
谢沉珣手里也提一盏竹灯,灯柄干净修长,纱帐内的烛光驱散淡淡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