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看来楚焕枝当年也并非什么都没留下。骤然空气好像凝固住, 房间里静得落针可闻。
三年前的对话当即涌上楚焕枝的大脑。
当时他确实抓伤了路鸣舟,路鸣舟那时痛地压在喉咙下重喘了声,脸上却笑了, 说, 你手指甲挺长。
而楚焕枝, 在那个场景下居然还给他解释, 说, 右手留着指甲拨弦。
所以右手的指甲,划伤了他的左后肩……很合理。
楚焕枝一时间不知是悲是喜。
他这个替身, 在某种意义上还挺离谱的, 既然心中有人, 何必还把自己当初抓在他皮肤上的痕迹文下来,是替身和白月光在他心里已经分辨不清了吗?但无论如何……有点开心。
刺青是一种铭刻, 更是一种纪念。
比如路鸣舟的胳膊上有一把98K, 那是他赖以生存的, 赋予他新生的东西。那么肩上的这道疤痕文身,就是他的纪念。
两个人沉默了良久, 直到楚焕枝酝酿着,想着要不先说句对不起, “我……”
“我有点冷。”路鸣舟和他同时开口,抢先一步说。
尽管开着暖气, 但等到泡澡的后续热能挥发完毕, 想必是冷。
“喔!”楚焕枝的思绪被打断,倏地后退一步, “那我先走了,你穿衣服。”
退出这个房间,带上门, 楚焕枝才舒出一口气,顺便感受到自己滚烫的脸颊。他手背往脸上贴了贴,然后又贴了贴,接着放下来……暖手呢?
以至于没有意识到,路鸣舟这种寒冬腊月里短袖套羽绒服,下雨下雪敞头淋的人,晾这么会儿并不会主动说自己冷。
等人离开了自己房间,路鸣舟才慢悠悠地,长长地,叹了口气。
然后穿衣服,登游戏。
不知道是泡澡的功劳还是膏药起了效果,好像没有那么痛了。路鸣舟收拾了一下情绪,点下单排。
等待游戏开始的时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