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筹跟来前有想过“可能暴露”,但他没想到仅仅撑了半天。
“认出我了?”段筹轻轻抱住许廉,“好快。”
熟悉的怀抱,但许廉不像从前那么依赖,他下意识抬起手,又本能地放下,所有的挣扎跟解释在此刻显得苍白无力,上将何等聪明,他绕不开“实验体”的真相。
天幕上乌云翻滚,刚才还燥热无比的温度在顷刻间凉下来,微风送来雨水的味道,段筹瞥了一眼,沉声道:“估计要下暴雨,我们先找个地方。”
许廉跟梦游似的坐上车,状况令人担忧,车子在一望无际的黄土地上驰骋,身后的狂风暴雨紧追不舍,好在眼前出现了一片荒废的房屋,段筹迅速扫了一圈,找了间看起来相对没那么破旧的,先将常育丢在门口的空地上,然后回来打开副驾驶座的门,将木愣的许廉带进去。
段筹找了些废旧木板,在壁炉中生起火。
许廉安静地坐着,眼神跟着他来回游.走。
忙完这些,段筹脸上的微调也失效了,他恢复了一如往常的冷峻模样,摘掉墨镜,落在许廉眼中像一个公正严肃的审判者。
段筹很自然地在许廉身边坐下,然后握住了他的手,交叠着放在自己膝盖上。
壁炉中响起木头燃裂的“哔剥”声,除此以外四周静悄悄的。
有些东西没办法避开。
段筹的指腹在许廉手背上轻轻摩挲,等到这一片起了热,他才轻声开口:“是不是很痛?”
许廉眼底闪过迷茫。
什么……
不是“为什么隐瞒我”“你现在算人类还是异种”这种足以让他血液都冻住的犀利问题,而是痛不痛。
“那种实验,作用在身上的时候,痛吗?”段筹又问了一遍。
许廉像是被烫了一下,下意识收回手,却被段筹一把握住。
段筹强硬而缓慢地跟他十指相扣,像是要把某种坚定通过这种方式清晰地传递给许廉。
许廉心上的巨石因此微微摇晃,他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