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从没收到过这样的挑衅,随手抄了跟旁边的扫帚,还没挥起来,膝盖惨遭重击。他面色凄惨地叫起来,跪倒在地,像极了被皇帝当场发落的朝臣。
外头很快奔入两个弟兄,一个瘦高个,一个戴眼镜,一左一右,将他扶了起来。
同时不忘落井下石:“邵忠,你他娘的真是个废物。”
“一起来?”容淮扬了下眉,利落的一个侧踢腿,把厕所的门踹上。
轰隆一声巨响,外边再没人敢进来。
三位少年面面相觑,就这么一下,已经能显示出天差地别的实力差距,比起他们的小打小闹,这位新来的转校生绝对是练过格斗的。
怕被揍成甜甜圈,邵忠很识时务,把台词立马改了:“容同学,我叫你一声淮哥,你以后能罩着我吗?”
容淮笑了,见过蠢的,没见过这么蠢的。
他走到池边洗手,隔了一会儿,邵忠凑过来,给大佬递上擦手纸:“请用。”
容淮没接,阴沉着一张俊脸,慢条斯理甩了两下手,水珠溅到对方的脸上,似笑非笑:“别客气。”
李晋和薛安阳看了半天戏,在这一刻,也不得不折服于这天生的睥睨之气。有些人生来就是要当狠角色的,他俩互看一眼,使了个眼色,上前攀谈。
容淮的耐心濒临红线,无意间瞥到邵忠校服裤兜里露出的打火机,脚步顿停:“有烟?”
邵忠的膝盖骨隐隐作痛,忙不迭把库存都贡献出来,一边给他点烟一边试探:“那我叫淮爹行吗?”
容淮:“……”
就这样,报道的第一天,莫名其妙多了三个小弟。
他有时候会觉得很吵,有时候又觉得还凑合,仿佛借着他们无穷无尽打闹的活力,也有了几分烟火气,至少是在提醒他活着的感觉。
然而这微小的作用也就仅仅是这样了。
他对这肮脏的世界并无任何期待,以为高中三年就和刚过去的初中那样,行尸走肉地游离在泥泞之地,看着光鲜,实则内里早就烂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