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苏醒,和被迫清醒,完全是两码事。
尤其是意识到房里忽如其来多出个人,荆羡在一瞬间身体紧绷,直到看清那张脸,才缓缓松懈。大脑算不得清醒,仍旧带着些许朦胧困意,她躺在床上,茫然眨了下眼。
“你……”
暂时思考能力欠缺,她并不太清楚此刻的状况,也没听清他方才的话。说完这一个字后,沉默许久,才慢吞吞地开口:“怎么在我房里?”
容淮看了她一会儿。
这姑娘睡意惺忪,眼神迷茫,长发散在他的枕头上,兴许是蒙被睡觉的缘故,鼻尖泛红,瞧着有些娇憨的傻气。
他轻笑了声,轻轻松松掐着她的腰将人抱起,自个儿懒懒靠着床头,“好好瞧瞧,谁的房间。”
倏然的姿势变换,叫荆羡毫无防备地上下颠倒,她怀疑是不是自个儿太瘦了,才会一直被他这样像个娃娃摆弄。努力压住快窜到喉口的惊呼,她偏了偏头,只一眼,便愣住。
陌生的环境,还有无处不在属于他的味道。
倒带的记忆卡了片刻,剪切出完美片段,开始在脑海里流畅播放。
就为着那么一条半开玩笑的微信,她是如何鬼迷心窍进了他的屋子,又是如何厚脸皮地跳上他的床,像个登堂入室的小毛贼。
如今居然还被正主抓个正着。
羞耻心后知后觉地席卷全身,荆羡觉得这行径真是和变态没什么两样。她想解释,然而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神情后,又莫名不爽。
像是带着起床气,她的嗓音凉飕飕:“有什么问题?”
容淮扬了扬眉,示意她继续。
荆羡跨坐在他腰腹间,忽视脸红心跳的异样感,兀自镇定:“我来我男朋友这边过夜,不犯法吧。”她脊背直挺,纤细的脖颈仰着,从高处俯视他:“更何况本来就是你邀请我的。”
“说的也对。”容淮轻哂,反手撑起身子,同她靠得更近一些,声线刻意压低,几乎是呼吸的气音:“来都来了,不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