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不是套房,玄关处不算宽敞,隔了一个小吧台,剩下的位置被她曳地的裙摆铺开,就没多少空间了。
光线也不够坦荡,两人进来的急,主灯未开,惟有洗手间的冷白光晕,外加小吧台上头挂下来的装饰灯盏。
有限的空间,有限的能见度,外加一个侵略感爆棚的男人。
他就坐在离她区区两步之遥的单人沙发上,神情懒懒散散,一手支着额头,一手点着木质扶手,明明是意兴阑珊的姿态,眼睛却直勾勾落在她脸上。
像是君王临幸,又像是在看一场意犹未尽的表演。
荆羡再迟钝都隐隐意识到不妥了,感觉从重逢开始,那些巧合就多得吓人,撇去前几周的破事不提,为什么刚到纽约,他就已经准备好了这样华贵的礼服?
是不是在她第二个电话打过去问他要去哪个国家时,他就暗自把鱼饵抛下了。
她不知道这张网是何时布下的,她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最要命的问题是,她甚至都不能判断这些是不是她的臆想。
到底是成了猎物,亦或者是自作多情……
荆羡穿着露背略显清凉的礼服,居然紧张到手心冒汗,特别是听他用那种慢条斯理的调调说着这姑娘的腰我两只手便能掐住,她耳根子都发烫。
坦白说,他们过去也没几次亲密的举动,惟有寥寥几次接吻,那也是建立在她主动的前提下。
她喜欢惦着脚去少年耳边作乱,然后被他略带警告地瞥一眼,安分不到两秒,尝试着靠近,再被他轻扭着手腕推开。
不过往往第三回,他总会破功。
说不清是破罐破摔亦或是带着惩罚,他就用力箍着她的腰,一边咬她的唇一边低喃:
“就爱作死是不是?”
少年清冽的气息混着叫她脸红心热的轻喘,曾经出现在她青涩时代的每一个梦境里。
可这场梦碎得太快。
如今时隔八年,再听他一语双关故事重提,荆羡羞恼之余,忽而生出一股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