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第二次从她口中听到有关荆焱的讯息,头一回见面是在烧烤摊,这个病殃殃的小子,就这么堂而皇之,当着他的面牵走了他的妞。
什么狗屁哥哥。
什么孪生龙凤胎。
男女有别,兄妹也得避嫌。
总之,容淮对荆焱积怨已久,除去未来谈婚论嫁不得不上门,他对这位并无半分好感,也做好了不相往来的打算。
可惜命运弄人,他自己也没料到,第三次正面遇上会来得那样早。
……
滂沱大雨,雷鸣电闪。
就在这样的鬼天气里,容淮抛下了泪流满面的女孩。
她跪坐在地上,不明白做错了什么,只睁着一双雾蒙蒙的眼看他,哭到精疲力竭,还扯着他的袖子不肯放。
有那么一瞬,他心软了的。
可又气她自作主张,他明明已经筹到了医药费,她还那么天真地被崔泠骗了个彻底。
恨她不够信任他。
恨她做了这些还要故意装无事发生。
也恨他没给够她足够的安全感。
说不清是迁怒她还是责怪自己更多一些,容淮走出两个街区,在路口的报刊亭附近慢慢停下,铁皮屋檐遮不住漫天的雨,他靠着墙,头发都沾湿,面无表情抽完了整包烟。
很久没抽那么凶过,打火机接连不断的冒着火星,尼古丁入了肺,没能带来情绪纾解,反而愈加焦躁。
他心不在焉望着路上匆匆赶路的行人,渐渐,每一个年龄相仿的姑娘都代入了她的脸。
最终还是没能硬下心肠,他故意晾着她的行径,仅仅持续了短短两小时,就宣告结束。
手机屏幕上早就多了二三十条未读微信,她一直都是这样,做错事时会放下大小姐架子,也不敢给他打电话,就一条接一条地发幼稚表情。
仿佛这样,就能哄他开心。
这一刻,容淮来不及去翻那些记录,径自摁下熟稔于心的号码,正欲拨出,医院的电话不期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