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倒流回15个钟头以前。
凌晨三点,【睡不着】酒吧里的客人只剩了零星两桌,调酒师在吧台上擦拭杯子,轮班的服务生就留了一个,靠着隔断昏昏欲睡。
背景音乐调成了最舒缓的浅吟哼唱,没歌词,女声如泣如诉,听起来特伤感。
李晋在桌下踹了对面的寸头青年一脚,“搞什么,把歌换了。”
“别啊,挺好听的。”邵忠喝得有点晕,神志尚清楚,可思考能力明显下降,他托着腮帮子,另一手仍然不忘给容淮倒酒,“要我说呢,其实淮爹也没输。”
他打个酒嗝,转向李晋:“虽然校花跟别人跑了,但是至少打赢了,男人的尊严还在,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是个几把。
李晋恨不能把这二缺的嘴堵上。
心心念念的姑娘选了情敌,面子里子都丢尽,谈什么狗屁尊严。
更何况,也不算打赢。
那假洋鬼子比想象中能耐,后边摔了下,也不知是不是苦肉计。
容淮自始至终没开口,纤长指尖捏着酒杯。灯光下手背泛红,无名指骨节那里依然有些突兀,他扫一眼,抬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李晋兀自发牢骚:“一点皮外伤,娘们唧唧的,还看急诊,笑死人。”
“就是。”邵忠早听完了全过程,仔细揪着漏洞补刀:“淮爹手脱臼都没吭一声,他就被八角笼擦到而已,八班那妞就急着送他去医院,什么意思啊。”
李晋:“……”
操,真是会在伤口上撒盐。
他听不下去,摁着邵忠的头,半强迫地哄骗:“闭嘴吧,困了你就早点睡。”
邵忠挣扎一会儿,那根苦撑的弦终于断了,咕哝着趴在了桌面上。
世界清净了。
李晋没敢打扰,只默默喝酒。
容淮垂着眼睫,一动未动,桌上装饰用的烛台里火焰跳跃,他盯着久了,有些刺眼,眼前画面便模模糊糊。
酒意带着麻痹神经的微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