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的直觉也太离谱了吧?
荆羡的手机号是刚回国才换的,都没几个人知道,上回追尾事件后她留给他的也是自己胡诌的联系方式。
他绝无可能仅凭一个夜深人静的无声电话就判定是她。
不过这会儿显然不是纠结这些细节的时候,眼下荆羡身上背了全组人的希望,纵使心里万般抗拒,她也得硬着头皮去争取人物专访。
只是男人的耐心着实少得可怜,她这边还在做思想斗争呢,对方直接撂担子:“不说挂了。”
“别挂!”荆羡屈服了,死死搂着怀里的独角兽,妄图缓解一些尴尬,她抿着唇,试图让声音听上去淡定一些:“是我。”
容淮等了片刻,淡笑:“非得挤牙膏?”
这话显然就是暗讽她有话直说别抖包袱。
荆羡不傻,听出他语气里的嘲弄,冷静两秒,深吸了口气,开始客套:“容先生,我想正式约您做一个专访,我们杂志是国内时尚界TOP3销量的业界龙头,等到一月刊上市时,相信会是一个双赢的局面,而且我保证,这个访问绝不会涉及贵司的核心机密。”
容淮:“抱歉,我没搞懂时尚和制药业的联系。”
荆羡做足了功课,翻着这阵子收集到的资料,把细胞免疫疗法中的药剂和青春密码的论文全报给他。虽然有一点牵强,但她倒背如流的语速无形中为这个回答增加了信服度。
夜深人静的夜晚,她抱着电话口若悬河的模样像极了疯狂在教授面前博答辩印象分的苦逼学生。
几乎是花尽毕生的功力去游说,演讲完毕,对方却迟迟不开口。
周遭很静,电话信号好得出奇,他清浅的呼吸透过听筒,烟雾一般萦绕在她耳畔,似是一场沉默又漫长的考验。
荆羡不知怎么觉得有些委屈,可能还夹着点自尊心强行被打压后的微愠。
午夜十二点早过了,风卷着雨丝儿,吹得阁楼的窗轻微作响,寒意似乎透过窗户缝儿悄悄渗入。
她瑟缩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