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洁白绸衣,十四五岁的年纪,乌发如绸,眉眼弯弯,杏眸水润剔透,像夜里乌云散去,熠熠生辉的瑰丽星辰。
“饮冰,如今......是哪一年?”她不禁问道。
饮冰道:“初平四年。”
楚意掐了掐自己的指尖,眼中迸发出粲然光华。
不是梦中,也不是地狱。
这是十五岁的自己,她回到了燕国尚未亡国,她的父皇母后,血脉至亲尚在的七年前!
“阿意,你怎么了?”饮冰问道。
楚意摇了摇头,唇角扬起笑来,不忍拒绝她道:“无事......走,我陪你去采集花露。”
“穿上鞋袜!”饮冰蹑手蹑脚的将鹿皮绣云锦的乌色短靴和罗袜拿来,还紧张的往外面张望了一眼,“不要着凉,否则枕雪,又要唠叨。”
听到她口中的“枕雪”二字,楚意的眼眶泛起酸楚。
楚意随意找了一支金簪挽上头发,顺从的穿上鞋袜,又披上一件银白绣玉兰花纹的大氅,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她自幼体弱,感染个风寒就要卧床半月,时间久了,衣着喜素,性子也淡泊起来。
后来她说句话都要歇息许久,却还得强撑病体与萧晏吵架,着实累人。
两人悄无声息的走到寝殿门口,果不其然,今晚廊外值守的是最粗心贪玩的寻春,此刻正靠着回廊,与两名小宫女一起呼呼大睡。
饮冰拉着楚意的手,等走出未央宫,便脚尖轻展,施展起轻功。
“这也太早了一些......”
天色刚蒙蒙亮,早春的风卷着凉意,却吹不散楚意这莫名汹涌的困意。
她深吸一口气,感受着燕国皇宫久违的气息,歪头看向身侧的饮冰,往事历历在目。
那一日,宫门被破,饮冰为了保护自己,以一敌百,浑身上下近百处伤口,已经成为一个血人,仍旧没有松开手中的长剑。
最后,她站着死在了未央宫的门口。
还有寻春......那